第三节 (第2/2页)
所谓的禁闭在颜单楼夏的监居点进行,为期七天。
周蓬蒿暗觉好笑,曾经的自己在无数的专案组上监居过无数的违法犯罪人员,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也能在这里“享受殊荣”。
也许很多时候,冥冥之中是有轮回的吧。
“蓬蒿,又来监居什么要犯啊?”正欲出门买菜的老王头看到周蓬蒿在院子里溜达,递上了一根苏烟道:“方便就透露点,不方便就算了。”这个60多岁的老头多少有些八卦,却是刻意为之。整个院落里基本上就他可以自由出入,能够接触到外面尚算“精彩”的世界:围城外的人喜欢通过他打听些案件的进展情况,然后折合的好处就变成了他手中的高档烟草。屡屡在周蓬蒿处获得真假情报的他对蓬蒿先生很有亲切感,他甚至认为蓬蒿对他来说,就是烟草公司派来的头号ATM。
“要是告诉你我是自己监居自己,你信不?”周蓬蒿的嘴角永远有一丝微笑,不慌不忙地道。
“信你我就上当了。”他用一种范伟的腔调说了出来,这个穿着花衬衫的老头倒没有与时代脱节多少,憨厚一笑:“我的信条啊就是无论你透露多少,我都当是全部。”老头诡秘地一笑继续神叨叨地道:“今天的菜金可是前面那些涉案的家伙们支付的,我可以克扣一点,要给你带瓶酒么?”
周蓬蒿随口答应了句:善。
这个“善”算是整个禁闭生涯的总结,俩督察队的冷面战士对周蓬蒿的看管简直就松弛到了极点,就像藏钟脸上的抬头纹一般。他甚至在无聊时拿起破鱼竿到附近的小鱼塘悠闲地钓起了鱼,这种藏匿于山林桃花源一般的隐居生活对周蓬蒿来说也不无诱惑。
“钓了几条鱼啊?正好下酒。”老王头令人诧异地将一瓶精装的海之蓝递给周蓬蒿,扬声道:“蓬蒿,你看,五年的陈酿,我可好不容易找到的哦!”
“兄弟,有些过了吧,五条禁令可是高压线,你禁闭其间就属于工作期间,饮酒这种美事就别想了!”高个子的督察终于表现出他和哑巴之间的区别,那浓浓的鼻腔音调吓了老王头一跳,他喃喃地说道:“你们人又没有上手呢,弄点小酒算什么啊?”
“没什么,王老爷子,我想你们局长大概也很有兴趣了解监居点的实际情况吧?”大凡冷面战士,都有其控制事态的能力,高个子短短俩句话便打中了老王头的七寸。
“你们这些大人物没有必要和我们这些小人计较吧?我就一老街溜子。”老王头咋咋舌头,心有余悸地看了他一眼后,身手很是迅疾地离开了。
“蓬蒿,我知道你心有怨言,但是我们绝不在你的对立面。”矮个子的督察淡淡一笑,旋即道:“其实吧,我们的出现是对你的一种保护。”
周蓬蒿的对立情绪并没有降低多少,他对这种开场白听了太多,在政界能够混下去需要具备俩个基本条件:赵本山的嘴加李莫愁的心。你要是为某些人浇了蜜糖的话心动,然后敞开心扉,并根据他们的设计一步一步走到悬崖边上,那么不用问,那个踹你下去的人就是对你笑颜最像花儿的那一个。
这些年其他功夫都没练就,铁屁股神功倒是小有所成,任谁有多大的脚劲踹上俩脚都纹丝不动。
矮个子感受到了周蓬蒿沉默背后的含义,他是直白地回应:“师兄,我是王研的同学,她让我对你稍加照顾,信不信由你。”
高个督察则露出了难得的笑容:“王研可是小白的梦中天使,天使说东他又怎么可能向西呢?蓬蒿啊,我就说你过虑了。”
“爱情,在很多时候就是一种情劫,喜欢一种味道,习惯某个方向,认同某种思索,然后华丽转身享受彼此拥抱的温暖。”矮个子诗情画意地说道。
周蓬蒿微微一凛,从这个层面说开去他们是知己,心向浪漫的他们对可遇而不可求的情感充满期待。那一刻,王研的身影在每个人的眼前清晰了一万倍。
“提个建议?”
“要纳个投名状是吧?老王头,把酒拿回来吧!”
后来在意识到这两白头盔的不是开玩笑之后,老王头战战兢兢地把五年陈酿给带了回来,不胜酒力的俩督察被周蓬蒿轻松放倒。
“蓬蒿,要出去是吧,我给你留门。”老王头煞是精明,一看周蓬蒿眼珠转动,就知道了他的企图。
“不,我还是翻墙出去,省得你麻烦。”说着,他一个纵身翻开了3米的围墙,呵呵道:“藏钟,老子的身手比你要好一百倍吧。”这边周蓬蒿正在得意个不行,顺着一旁的粮仓悠闲地度着小碎步,只听“蓬’的一声,撞在了一堵软软的“墙”上。
“哎呀”一声,清脆入耳。
“你是谁!为毛伏击我?”饶是周蓬蒿胆色不小,在这大半夜也是吓了老大一跳。
“伏击你个头,我是王研。”对方毫无惧意,似是对来人颇有把握的样子,看周蓬蒿整个面孔涨的通红,腰背紧紧躬起,她慌忙拍打着他的背脊,给他顺了顺气。
“我去,小师妹,你这么在这?”周蓬蒿有些费力地整理了下思绪。
“等你啊!”王研的美目中闪过一丝娇羞,那一刹那螓首低垂下去,躲过周蓬蒿的的目光,然后吐了下可爱的小舌头道。
“没这么巧吧,你这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出来,还从...这里出来?”周蓬蒿回头看了看围墙和围墙与粮仓之间的阴水沟。
这里是颜单,可是他的根据地。
“师兄,谁不知道你不走寻常路啊。”王研俏脸绯红一边回答,一边哎哟出声提醒周蓬蒿她现在是病号。
周蓬蒿看了里面刚刚熄灭的灯火,很是无奈地摇摇头,那些看上去呆滞的督察一个个其实比鬼还精明,不用说这个匆匆赶来的小妮子是得到了其中某个人刚刚发出的信息,那所谓的“醉”只是一个暂时脱避责任的表象罢了。
“呃,有事么?”
王研显得慌乱之极,犹豫了一下道:“有,还是逆天的大事,不知道你敢不敢去做。”
“只要不是劫皇纲做响马,没有咱不敢做的。”周蓬蒿在小女生面前喜欢突兀自己的阳刚形象。
“小敏失踪了...她应该是有危险。”
“哪个小敏?”
“赵云敏,湖跺电视台的主持人,昨天晚上一战到底上和你一直抬杠的那个美女。”
“是她?”
(3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