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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4章 乾时落败名 长勺复威望

第044章 乾时落败名 长勺复威望 (第2/2页)
  
  君臣二人会于后殿,见过礼后,齐公姜小白谓对相邦鲍叔牙诚言问道:“公子纠等未缚,终是寡人心腹大患,敢问相邦可有良策,以解寡人心中忧患!”
  
  相邦鲍叔牙呈策上言道:“数日来,老臣亦在与众谋划此事,唯有迫鲁交人一途可行!”
  
  齐公姜小白取书而阅,相邦鲍叔牙随言道:“公子纠志在与君争位,想其缚首自囚,几无可能!而其所仰者,不过鲁子姬同也!我则至需向鲁施压,迫使鲁室交人即可!”
  
  待其言罢,齐公姜小白顺势合卷,接言问道:“可要再战鲁军,我等实无必胜之念,使之此策是否太过冒险?”
  
  相邦鲍叔牙承言回道:“我等虽无必胜之念,鲁室亦无胜我之算,进军长勺,亦只是,不是非要与之一战!”
  
  闻之此语,齐公姜小白还书相邦鲍叔牙,执手托言道:“先生认定可行,寡人别无异议,便着先生大胆行事!”
  
  得君授言,相邦鲍叔牙领命谦辞,还至府邸即著檄文,致鲁讨要公子纠等主仆,隔日即引乾时大军开付长勺。
  
  时过数日,鲁公姬同结束巡游,还归曲阜,齐室国书亦随同送至,齐鲁之争愈演愈烈。
  
  事态严重,百官已在大殿等候,鲁公姬同不及沐浴更衣持书而入,随命侍从宣读齐室国书。
  
  侍从受命接过信简,继而面众展卷宣读:“谨拜,鲁君敬启,外臣鲍叔牙呈上!前者乾时之争有罪君上,非是我等君臣所想,实乃迫势而为,今得保境安民,余愿足矣,理当奉还所占之地!另则我邦新君嗣位,亟与鲁室相交,然有一请,望君务必成行!适有公子纠寄鲁,领着管仲、召忽欲行犯上,篡谋争夺君位,使之我君寝食难安,有教执缚公子纠入齐,自当与鲁重永世无争!但有一说,君上若情公子纠,违我君臣之意,我则只得使行下策,迫鲁奉承!信到之日,齐师随行临境,七日无见君上执人抵至,我将兵加长勺,其时休说我等无义,谨此谏君,叩首祈望!”
  
  待之侍臣读罢齐书,群臣无言满堂肃静。
  
  过之少顷,鲁公姬同振声问日:“众卿有何高论?
  
  朝堂众臣公子姬庆谏日:“公子纠誉鲁,亲也!齐君小白,仇鲁!万不可从仇伐亲,谨请君讨仇也!管、召即具大才,亦不可放逐于齐,请君受之为鲁践能!弱齐强鲁,始而甘心焉!”
  
  前听庆父之言,以致兵败乾时,今又辅言请战,鲁公姬同一时无决,进而转首望向大夫曹刿,谦而问日:“乾时对决之时,悔于未听大夫之言,以致予地兵败,又见齐军围攻长勺,敢问大夫可战否?”
  
  见君有问,大夫曹刿出列还问道:“乾时大挫,再战齐军,公将何以与战?
  
  鲁公姬同对公曰:“前车之鉴,后车之师,寡人亟当引以为戒!乾时兵败之由,皆由寡人逞强而起,此番出征必以众卿之言为重!余之大小过失,虽不能尽察,寡人亦必诚挚受众督之!”
  
  见之此情,大夫曹刿对曰:“职君之事,忠之所属,我意可以一战,战则请从!,
  
  鲁公姬同大喜道:“君臣同心,何愁取齐不胜?暨以此战一雪前耻!”
  
  司寇臧辰随之接言道:“到底是为齐而战,还当知会公子纠,或可授我齐军短柄,战则从易也!”
  
  鲁公姬同应日:“然!”
  
  司寇臧辰拱手受命,自请为使前往会见公子纠。余皆备战不提。
  
  不消一日光景,司寇臧辰行抵生窦,得之公子纠厚礼相待,进日让坐,公子纠敬日:“司寇此行,可是为长勺战事乎?”
  
  司寇臧辰实言相告日:“公子所料极是!”
  
  公子纠淡笑道:“我等誓争君位,姜小白岂能容之我等存世!我等在世一日,姜小白便一日不得安睡!”
  
  司寇臧辰敬言道:“公子所言甚善,敢请授我破敌之策,以助公子复位为君!”
  
  说罢,司寇臧辰观之公子纠左右,只见身侧仅有召忽伴随,不见管夷吾身影,遂续言问道:“大战在即,怎不见管夷吾随行与谋?”
  
  公子纠起身行至堂中,缓言道:“管子得知齐军兵临长勺,遂自请为使,前往秦、梁寻求援兵去矣!然见齐军势大,秦、梁未必助我,独对齐军战胜不易!唯有使行苦肉计,尚得有望袭驱齐军,复取乾时!”
  
  司寇臧辰闻言惊情,拱手请言道:“敢请示下!”
  
  公子纠空望廊外,轻言道:“姜小白今已为君,领齐成势难以倾覆!而我亦愿就此落魄了此一生,愿捐此躯以助鲁候大破齐师,胜其一次,我亦可含笑九泉矣!”
  
  司寇臧辰闻言失色,急言道:“鲁室仁义之邦,执子谋齐之举,我等决计不受,谋敌之法万千,请从别策!”
  
  公子纠转身与其正面以对,拱手轻言道:“小子不畏生死,只求胜其一次,恳请成全!”
  
  司寇臧辰叹言道:“也罢,公子欲待如何施行!”
  
  公子纠回身垂首低言道:“齐围长勺,扬言迫鲁缚我入齐,实乃制鲁之举,姜小白称霸之心昭然若揭,小子入不去齐,长勺难免一战!但若齐军攻破长勺,以致军颓民惧,鲁室恐再无抵抗之力,则齐室霸业可成矣!唯有将计就计,乱敌争胜!齐欲得我,我往送之,齐则无言,我再趁其不备而攻之,可一战而胜!若强其起战事,则是天下公心,我可联军诸侯共讨之,亦可轻胜齐军!”
  
  司寇臧辰闭目垂首,殇情道:“倒是万全之策,只是公子此一去,怕是再无回首之虞!”
  
  公子纠默言,躬身长揖,诚挚相请。
  
  司寇臧辰续言道:“公子遣离管夷吾,是否亦即为此!”
  
  公子纠轻笑道:“管夷吾身负定国之策,不忍其随我赴死,埋没满腹经纶,愿鲁善任之,一展其心中抱负!”
  
  司寇臧辰闭口缄言,进而侧首望向召忽。
  
  见此,召忽拱手礼言道:“此策实乃老夫所献,亟得公子纳言,老夫当生死与共!”
  
  闻及此言,司寇臧辰心中油然生起一股悲壮之情,不由得缓缓下腰献之大礼,随之敬言道:“君明臣贤,国士无双,臣当面君详陈此情,以全公子之名!”
  
  公之纠等回礼谢过,司寇臧辰缄言请辞。
  
  回言鲁公,得之鲁公姬同当堂大赞:“公子德高,日月经天,山河行地,寡人谨当效从!”
  
  秋九月,寒露!白雾茫茫,落叶簌簌,司寇臧辰受命槛监公子纠及召忽二人入齐。
  
  数日后,闻言鲁人执缚公子纠入齐,齐公姜小白携众登城查视,只见鲁司寇臧辰押监两辆槛车,一前一后缓缓驶往临淄而来。
  
  虽未料到鲁室将会如此行事,然人即执囚而来,齐室予言在先,礼必受之,
  
  齐公姜小白遂着相邦鲍叔牙前往相迎。
  
  二人会于城前廊桥,相邦鲍叔牙拱手为礼,戏言道:“鲁室应言,齐室欣然!只是不知鲁公违义送囚,不怕天下人耻笑耶?”
  
  知其有意以言相激,司寇臧辰笑言回礼,接言道:“败军之邦,何敢与齐执言!敢请退兵,奉还乾时!”
  
  闻得此言,相邦鲍叔牙正色厉言道:“我要不还,汝待何为?”
  
  司寇臧辰仍则笑容不改,悦言道:“不敢有为,谨天听命!使命了却,谨祈告辞,容臣回话!”
  
  天命者,天下也!以天下挟齐,相邦鲍叔牙岂能不明司寇臧辰话中之意,然则人为礼来,我复无礼待人,竟只能睁眼望其离去。
  
  果如公子纠所言,此行一举打乱齐室制鲁之策,待之司寇臧辰等事毕退出临淄,齐公姜小白即召群臣会议,君臣与朝商讨,半月无决!相邦鲍叔牙垂首叹日:“若得管夷吾在此,定有不世良言相献!”
  
  而见长勺齐军手无举措,鲁公姬同遂拜曹刿为帅,使行伐齐之策。而此次伐战,首在趁其备,为免打草惊蛇,鲁将曹刿以疏渠为名,将大军化整为零使出疏渠,利此缓缓靠近长勺。
  
  冬十二月,疏渠大军已至长勺十里开外,鲁将曹刿遂命三军暗地集结,与之长勺守军里应外合,一举撕破齐军包围突入城中,与敌行成相持之势。
  
  不数日,战报传至临淄,齐公姜小白当堂怒骂道:“无礼匪邦,竟敢偷袭于我,寡人誓报此仇还以颜色!”
  
  相邦鲍叔牙出而执言叹道:“予言求取公子纠,鲁人囚而送之,理当退兵还地乾时,然则日久无决,是为我等无礼在先也!”
  
  齐公姜小白怒火更盛,放下话来:“管他有礼无礼,慢我者必纠!”
  
  相邦鲍叔牙好言相劝道:“为君者,当以天下为先,肆意妄为徒惹天下相抗,不值当也,图鲁还当从长计议!”
  
  闻此,齐公姜小白没好言道:“余皆不管,长勺势必拿下!明地应言送囚,暗地慢我施袭,料得鲁君姬无此深谋长智,必是公子纠等献言害我,此等乱臣贼子留之不得,杀之以助军威!”说罢,即告退朝。
  
  公元前684年,春正月!年意未散,齐公姜小白亲临阵前,执公子纠及召忽至校场,欲待斩将二人祭旗。
  
  明媚春光之下,主仆二人相视而笑,齐公姜小白沉声责日:“汝等到底是为齐人,怎可与敌谋图之己邦!”
  
  闻此,公子纠大笑道:“竖子僭越君权,竟敢大言不惭,乾时逐我之时,可曾想过我是齐人?”
  
  齐公姜小白微起愧意,念道:“汝等死期将至,终是血脉相连,有何后事,尽可言来!”
  
  公子纠侧首弗视,召忽则接言笑虐道:“可使吾等生啖汝肉乎?”
  
  仅存一愧意,为其一语抹灭,但见齐公姜小白佛然起身挥手令喻。刽子手受命扬刀,一道血光闪过,公子纠等二人旋即倒于血泊之中,魄消魂散,名止于此。
  
  三日后,齐公姜小白挥师逼近长勺城下,望之巍巍古城,满面肃杀之气,视之已如囊中之物。
  
  见此,城中鲁将曹刿亦不敢大意,随亦敕令三军严防死守。
  
  而经历乾时之败,鲁公姬同心中多少有些惧战,遂问计于曹刿:“将军何以抵敌!”
  
  鲁将曹刿轻言道:“此战不难打,据城死守而已,依臣之部署,此战必胜!”
  
  闻此,鲁公姬同解下配剑托而相授,谓其言日:“鲁师尽由将军调遣!”
  
  鲁将曹刿跪而受领,鲁公姬同上前扶起,但闻曹刿擎剑令日:“年过五旬者,移营城前壕沟镇守,弱冠少年者,入瓮城紧守,余之青壮者,随我
  
  闻听此言,鲁公姬同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,锋线弱兵把守,精兵居后观战,敌可轻易扫除外围屏障,而失却锋线牵引制敌,敌则可笼军专取主城,如此行军布阵,直若将城拱手予人,由是颤言道:“将军亟意如此乎?”
  
  鲁将曹刿执慰言道:“君上勿忧,且看卑职用兵,如若不胜,请斩我头!”说罢,奉上鲁君配剑。
  
  见此,鲁公姬同按下长剑,诚言道:“将军大胆用兵即是,一切后果尽由寡人承担!”
  
  鲁将曹刿执剑拜谢,鲁公姬同申手相托,进而与之倚城眺望。
  
  不到半个时辰,鲁军调停完毕,齐公姜小白驻阵前,观之城中鲁军一阵骚动,已做好接敌准备,而至最后,仅一部老弱病残开出城来,进驻城前壕沟
  
  齐公姜诸儿淡淡笑之,自顾言道:“不堪一击!”由是一声令下,随即鼓角长鸣,齐军受命全军出击。
  
  鲁军先锋因之皆为老卒,与之精悍齐军对阵,出阵较勇无异送死,是以只得凭借壕沟之利,使之强弓硬驽射击阻敌。
  
  遭遇箭雨袭身,齐军稍有损失,然则铁蹄之下,鲁军老卒难有作为,不多时,齐军便已杀至跟前。
  
  但见壕沟之内积积有寸余深黑油,鲁军老卒衣衫不整驻立沟内,满身油污尽无一后退,持械凭险与敌死战。
  
  谓之鲁军到死不离壕沟,齐军无奈,只得下马入坑与之搏杀,而失却兵车战骑,齐军战力大打折扣,加之壕沟狭窄兵力伸展不开,竟为千余鲁军老卒挡近半个时辰。
  
  终是寡不敌众,鲁军老卒接连倒于齐军利刃之下,战至最后仅剩百余来人,为之齐军分隔包围于壕沟之内,众皆相视轻笑,不约而同取出火石,接连引火自焚,百余火人四散予敌索命,远而望之直如烈火炼狱,谓敌浑然不知死为何物,似此如何与战?齐军纷纷逃离壕沟。
  
  约过一刻,鲁军老卒以死明志全军覆没,牺牲之时竟以躯体为薪,引燃沟内黑油,燃起一道三丈火墙。
  
  内城官兵见之,无不气血上涌,几欲待出城,为其报此血海深仇,鲁公姬同亦侧首问日鲁将曹刿:“外线既失,瓮城告急,两千童子军难挡大敌,当速遣精兵应援!”
  
  鲁将曹刿竟未予以理睬,随言严令道:“未得军令,不得出战!违令者,斩!”
  
  时近晌午,外线火势趋见稍和,齐公姜小白遂命三军灭火向前,直抵达瓮城门前。
  
  齐公姜小白举目而望,只见守城将士皆为十五六毛头小子,遂恨言道:“鲁人丧心病狂,竟使孩童为军,如此休怪寡人心狠手辣,今便教汝断子绝孙!”说罢,引剑前指,战鼓复鸣,齐室三军出而取城。
  
  瓮城虽小,然则占尽地利,飞箭似蝗遮天蔽日,齐军一时竟未占的便宜。
  
  如此鏖战又近半个时辰,付诸千余将士性命,终得扣开瓮城门,齐军即如潮水搬涌进瓮城。
  
  未过多时,却见齐军又退了出来,透过城门望去,只见只见百余半大小子挽手相连,以一己肉身充当城门阻挡齐军入,城上飞箭则无分敌我落向众人头顶。
  
  人皆是为求生而战,眼下鲁军则是为求死而战,齐军气馁一度不敢再战,齐公姜小白只得严令三军向前,亲自领军冲锋。
  
  见之君上领头上阵,齐军锐气稍复,紧随而出。
  
  又是一番血战,齐军仰仗人多势众,终得踏平瓮城,鲁室两千童子军饮恨而终。
  
  父丧子毙,长勺鲁军无不切齿溢血,或恨齐军残暴,或恨曹刿无情,只欲出城与敌一决生死。
  
  鲁公姬同望敌悲呼:“连失两阵,外城、瓮城皆陷,主城危矣!”
  
  鲁将曹刿缄言视敌,面色肃穆难窥心径。
  
  外线扫清,瓮城勘平,主城即在眼前,齐公姜小白遂令三军重整旗鼓,以备与敌争夺主城。
  
  不消一刻,随之战鼓三响,齐军缓缓逼近城头。
  
  观之此景,鲁将曹刿终于发声,擎剑谓众言日:“齐人无道,戮我父兄,弑我子弟,血海深仇,在此一战,谨望诸君随我死战!”
  
  鲁军闻言怒吼,声震九霄,三呼而歇,全城复归宁静。
  
  齐军不知其所以然,遂将步履放缓,四下张望,只见城门缓缓开启,除此别无异样。
  
  过之少顷,鲁军战鼓雷鸣般响起,鲁将曹刿一马当先冲城门,随之数万鲁军涌出,毫无阵法可言,尽如饿狼般扑向齐军,若不予敌索命,若不寻敌求死,一往无前,无计生死。
  
  与鲁两战,谓敌求死战法,齐军早己战意全无,此际突遇鲁军来袭,不待接战即告全线溃退。
  
  数月磨砺,终于得战胜齐军,鲁将曹刿勒马止行,望之齐军败退身影,心绪万千。
  
  长勺一战,鲁室天下扬名,中原纷争,愈演愈烈,欲知详情,且看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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