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三十章 我以为不可 (第2/2页)
李水说道:“舆论,代表的就是民心。为师让你主管舆论,就是让你学会如何掌管民心。只要掌管了民心,大秦江山不就稳如泰山了吗?”
伏尧认真的点了点头。
李水接着说道:“若是这一场舆论战,为师不出手,你有没有信心?”
伏尧咬了咬牙,说道:“有信心。”
李水微微一笑,说道:“有信心便好。”
其实,伏尧根本没有信心,但是他也知道,自己不可能永远生活在师父的羽翼之下,终有一日,要独立治国的。
要做大秦的皇帝,做天下的主宰。就必须要有能力对付一个区区的鸭梨日报。
李水说道:“你去吧,放心的去做。”
伏尧沉默了一会,说道:“如果徒儿做错了,那会怎么样?”
李水微笑的看着他:“做错了?怎么会做错了?”
伏尧说道:“如果最终没有驳倒鸭梨日报,让羊尾的名誉受到了损伤,让我商君别院的销路受到了影响,那怎么办?”
李水微微一笑,说道:“无妨。区区一个鸭梨日报,还不至于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。”
伏尧缓缓地点了点头,对李水说道:“师父,那徒儿先走了。”
李水点了点头。
等伏尧走了之后,未央对李水说道:“如果这一次败了,恐怕就是害了羊尾的一生啊。”
李水笑了笑:“羊尾的一生,不是早就乱糟糟的了吗?当初不是我力主铲除宗族,他这时候还在古贤县生不如死呢。”
“这一次就算失败了,她也不过是恢复到原来的生活中而已。”
未央白了李水一眼,说道:“你怎么如此没有同情心呢?”
李水说道:“因为我有大爱,所以这些小爱,就值不得挂在嘴边了。”
“更何况,伏尧能力出众,你为何对他这么没有信心呢?”
未央说道:“我也不是没有信心,只是有些担心羊尾罢了。这姑娘活得不容易。”
李水嗯了一声:“是啊,众生皆苦。不过我也不是救世渡人的活神仙,总不能无条件帮助每一个人吧?”
未央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水:“你不是号称谪仙吗?怎么现在又不是活神仙了?”
李水干咳了一声,生硬的扭转话题:“我听说……陛下已经在利用我的办法,清除各地宗族势力了?据说卓有成效。”
未央笑了笑,说道:“是啊,确实很有效果。现在权贵们对你是恨之入骨。而百姓们,对你,对朝廷,都敬爱有加。”
李水说道:“这样就对了。这样大秦江山,就可以稳如泰山了。”
未央忽然幽幽的说道:“我总觉得,你最近好像有点着急。”
李水愣了一下,说道:“是吗?”
未央嗯了一声,说道:“你最近安排了很多是,急急忙忙的,像是在安排身后事一样。”
李水翻了翻白眼:“怎么可能?我可是长生不老的谪仙,我还有几万年的寿命,我着急安排身后事做什么?”
未央微微一笑,说道:“这其中的缘由,恐怕就只有你知道了。”
李水伸了伸懒腰,说道:“我死后,哪管洪水滔天。你放心,我舍不得死,就算我真的要死了,也不会费尽心机的去安排什么身后事。”
未央嗯了一声:“我相信你。”
随后,李水在太阳底下,闭上眼睛,他晒着太阳要睡着了。
而未央则坐在李水身边,一脸惆怅的想着:长生……真的很难啊。相里竹已经安排了这么多人手,辛辛苦苦的研究了这么久,依然没有太大进展。
本宫能给他们的支持,全都给了,可是……唉。
而李水也没有真的睡着。他正在心中盘算。
来到大秦,已经将近五年了。时间过去了一半。
按照真实的历史,嬴政将会在五年之后暴病而亡。
不知道嬴政死之前,会不会发现真相,戳穿自己谪仙的真面目,然后下一道命令,经自己给杀了?
李水觉得这种事很有可能发生。
当然了,也有可能嬴政在临死的那一刻,都寄希望于李水能研究出什么新东西来。
但是这种希望很渺茫。
这几年,李水没事的时候就在琢磨嬴政。
最后他认为,嬴政应当会在生前立一道遗诏。
遗诏当中会注明,如果皇帝死了,就要立刻诛杀谪仙。
甚至于……这一份遗诏,很有可能已经立好了。
每当想到这里,李水都觉得后脖颈发凉。
当然了,如果到时候伏尧登基称帝,作为新皇帝赦免李水,李水是有可能逃过一劫的。
但是皇帝刚刚上位,就推翻先王的遗诏,这好像也不太合适。
又或者,有小人蛊惑了伏尧,那不是更糟糕吗?
把自己的性命,寄托在别人手上,这不是李水的习惯。
因此……李水心中十分纠结。
算了,反正还有五年,到时候再说吧。大不了,秘密的研究一些东西,先不要交出去,作为最后的保命手段。
想到这里,李水在心中认真的盘算起来了。
…………
伏尧到了将军小报总部。
将军小报所有人,都战战兢兢地看着伏尧。
伏尧看着他们,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,这些人都一脸惭愧,低声说道:“是我们能力不足,让公子失望了。”
伏尧叹了口气,对这些人说道:“亡羊补牢,犹未晚矣。好好想对策才是正道。”
这些人答应了一声,然后有些敬佩的看着伏尧。
他们本以为,伏尧公子会大发雷霆,批评他们一顿,但是他们没想到,公子竟然宽厚至此。
这些人都十分惭愧的低下头,对伏尧公子说道:“我等定当竭尽心智,做好这件事。”
伏尧点了点头,说道:“你们打算怎么做?”
这些人想了想,说道:“我们打算继续和鸭梨日报打擂台,有理有据,将他们给驳倒。昔日谪仙不就是这样驳倒那些腐儒的吗?”
伏尧没有说话,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。
这时候,有个年轻的记者站了起来,小心翼翼的说道:“我以为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