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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 第 18 章

18 第 18 章 (第1/2页)
  
  “世子?”
  
  玉瓶玉盏摘花回来,只见姑娘枕趴在桌案上,泪眼盈盈地拉着世子的手,惊地下意识出声。
  
  月吟闻声望去,看见门口的丫鬟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。
  
  目光挪下,她此刻正握着谢行之手腕。
  
  月吟脸颊一热,忙放手,擦了擦眼泪,起身行礼,“大表哥。”
  
  她怯生生抬眼,男子面色如常,瞧不出喜怒,应该是没听见她的梦呓。
  
  谢行之薄唇轻抿,将手中的拔丝糖葫芦递给她。
  
  月吟愣怔,他这是特地走一趟来找她?
  
  “谢谢大表哥。”
  
  月吟接过,竹签末端还有他握过的余温,暖暖的。
  
  谢行之没有离开的意思,月吟有些局促,她垂头盯着手里与印象中一模一样被糖丝包裹的糖葫芦。
  
  她咬了一小口,酸酸甜甜,还是和印象中的味道一样。
  
  她浅浅笑了笑,小口小口吃着。
  
  谢行之垂眼看她,不自觉扬起一抹浅淡的笑。
  
  “就这么喜欢吃?”
  
  谢行之低喃道,怎跟个小孩一样,用甜食一哄就高兴了。
  
  月吟眨眼看着他,嘴里慢慢嚼着酸甜口的山楂,等咽下去后,才摇头道:“我看见它,便想起了爹娘,让大表哥见笑了。”
  
  五姑姑?
  
  谢行之脑中是张模糊的脸,他试着从表妹的面庞中去寻五姑姑的影子,但怎也没寻到。
  
  可是表妹这张脸,又莫名熟悉,这种感觉大抵便是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吧。
  
  不过糖葫芦,也让他忆起位故人。
  
  谢行之轻笑出声。
  
  “大表哥笑什么?是不是我脸上沾了糖渍?”
  
  月吟慌张摸了摸唇角,不放心地跑到铜镜边仔细瞧了瞧,发现她唇边没有糖渍后,缓缓松了口气。
  
  “笑小孩子。”
  
  谢行之看见转身的她神情疑惑,坐下说道:“笑那个曾经被人用糖葫芦哄的四岁小孩。”
  
  月吟慢慢反应过来,抿唇浅笑:“原来大表哥小时候也没逃过这些哄人的法子。”
  
  她还以为大表哥从小就让人省心。
  
  察觉到大表哥的目光投来,月吟低下头,紧张之下咬了一小口糖葫芦,雪腮鼓动。
  
  谢行之看着她,长指缓缓轻点桌面,若有所思。
  
  从皎月阁出来,谢行之回了鹫梧院。
  
  他站在水榭亭中,抬头望着繁花簇簇的一方。
  
  那高高的阁楼掩映在花团锦簇中。
  
  谢行之凝望阁楼一角,和煦的春风徐徐而来,吹动他衣袂,那被表妹抓握过的手腕,微微发烫。
  
  一闭眼,尽是梦中表妹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。
  
  一直以为是他亵渎了表妹,没想到他们竟做了同样的梦。
  
  谢行之敛眉,梦里的表妹时而娇怜乖顺,时而又大胆。
  
  她究竟是想躲,还是想夺?
  
  亦或是连她自己也没想清楚,摇摆不定。难怪最近表妹的接近收敛了许多,他确实罚狠了。
  
  谢行之唇角轻扬,指腹按了按尚有余韵的腕子。
  
  “长兄!长兄,我有事情找你。”
  
  谢沅的声音远远传来,似乎是有急事,“正德,我长兄在哪儿?”
  
  谢行之从水榭亭里出来,谢沅风风火火停下步子,“冒冒失失的,发生何事了?”
  
  谢沅缓了缓气息,嘿嘿一笑,“倒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。”
  
  他上前,站到谢行之身后,讨好地捏捏肩膀,“长兄难得有空,我许久没看长兄舞剑了,今日长兄便指点我一二,可好?”
  
  谢行之转过身去,温润的眼睛微微眯起,凝着他看。
  
  谢沅被看得发怵,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坦白说道:“就是前几天,骑射课上学官抽查,我没发挥好,对敌的时候输了。”
  
  话音刚落,谢沅急忙伸出手掌,举手说道:“不过从那天之后,我闻鸡起舞,韬光养晦,有在好好练习。”
  
  “如今二哥还在军营,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  
  谢沅投去讨好又期盼的眼神,拱手道:“我的好长兄,你就指点指点三弟吧,两日后骑射课,我一定不会再输!”
  
  谢沅担心被回拒,毕竟长兄不怎么喜欢拿剑,于是他把自己说得惨兮兮,“长兄,你就可怜可怜三弟吧,再输真丢不起那脸了,那么多人看着,忒丢人了。”
  
  谢行之拿他没辙,转眸吩咐正德道:“去准备准备,就在此处。”
  
  谢沅好奇问道:“不去老地方了?”
  
  后院竹林才是他们常去的地方,此处是花林,是赏景的地儿,不如后院竹林宽敞舒服,但也不至于施展不开拳脚。
  
  就是……有些别扭。
  
  打来打去,落下的花瓣碍眼。
  
  俄顷,安静的花林里响起阵打斗声。
  
  与此同时,皎月阁。
  
  月吟吃完糖葫芦嘴里甜甜的,恍惚间听见外面有什么响动,断断续续的。
  
  “你们有听见什么声音么?”
  
  月吟微微蹙眉,疑惑问道。
  
  玉瓶玉盏在一旁插花,仔细听后,玉瓶点头道:“好像是有什么声音。”
  
  月吟离开屋子,在阁楼外面的走廊外望了望,发现隔壁鹫梧院花林掩映中有两个熟悉打斗身影。
  
  月吟心里一紧,慌不迭抓住栏杆,这两位表哥怎还打了起来?
  
  面对谢行之的步步逼近,谢沅明显招架不住。
  
  月吟忽然想起那日三表哥说要找大表哥指点指点。
  
  恰好这时大表哥稍稍往后退,三表哥躲了过去。
  
  月吟紧张的心松落下来。
  
  她倚靠栏杆,朝花林间两个切磋的身影看去。
  
  虽然她不懂那些刀枪长戟,但谁厉害谁稍逊一筹,她还是能看出来。
  
  想不到大表哥儒雅,武艺竟如此高强。
  
  招式干净利落,收放自如,让人赏心悦目。
  
  花瓣纷纷扬扬飘落,剑如白蛇吐信穿梭其中,这场景有种说不出来的美妙。
  
  月吟的目光就没从两人身影上挪开,温温一笑。
  
  倏地,月吟的笑容凝滞住,呆呆看着大表哥还在与三表哥打斗的身影。
  
  大表哥适才挥剑的几个连续动作,和她印象里爹爹舞剑的招式有几分相似。
  
  她屈起食指,敲了敲额头,今日乱想的事情太多了。
  
  几个挥剑的动作而已,又不是爹爹独创的。
  
  她晃了阵神的功夫,那边已经停下了。
  
  树下,大表哥将长剑背至身后,跟三表哥不知道在说什么。三表哥连连点头,似乎很赞同大表哥说的话。
  
  “最近是懈怠了,今日多谢长兄指点。”谢沅转了转酸痛的手腕,喜滋滋道:“长兄你就好像是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,我这一下就悟到了些东西。”
  
  谢行之拍拍他肩膀,语重心长道:“三弟还有半年才从太学完业,这期间莫要贪一时玩乐,将课业懈怠了。”
  
  谢沅点头,“长兄说得是,被人夸的好事,谁不想沾?”
  
  表妹刚来京城不久,倘若让表妹知道他在太学学业出色,经常被夸赞,那他在表妹面前的面子定然是又挣到了。
  
  谢沅低头傻笑,一想到表妹,他心情就好。
  
  唉,原本表妹是能在他们二房住下的,但皎月阁的的风水对祖母的病情后有好处,于是表妹便住在了这儿。
  
  谢沅噘嘴摇摇头,说句特别不好听的,长兄就是个清心寡欲的榆木疙瘩。长兄早到了成家的年纪,非但拒了大伯母给挑的相看对象,而且遇到凑上来示好的姑娘们,长兄也不领情,把人全赶走了。
  
  表妹住在长兄隔壁,他也还算放心,长兄是不会跟他抢表妹的。
  
  谢沅随谢行之进屋,歇息一阵才出了鹫梧院。
  
  谢沅并没有回去,反而去隔壁找了表妹。
  
  月吟从阁楼下来,看见小径上等她的人,有些意外,“三表哥?”
  
  不明白三表哥突然来找她所谓何事。
  
  谢沅笑着招手,“表妹快来,我有东西要给表妹。”
  
  身旁的小厮端了个托盘,上面放了三把精致好看的团扇。
  
  待表妹走近,谢沅说道:“这些团扇都是送给表妹的。昨日我在街上瞧见卖团扇的,还挺好看的,便想着送给表妹,再过一阵子,天儿热起来,表妹就能用了。”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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