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8李自成那一箭射进了老朱的心窝 (第2/2页)
现在有些事,朱元璋他发现自己无法掌控。
这就使得他极为不爽,加重了自己心中的焦虑情绪。
“朕恨不得要一直都在仙境当中待着,把大明所有的问题都一口气解决干净。”
听着老爹的话,朱标显然觉得不现实。
“爹,伱是否过于得陇望蜀了,能进入仙境当中观摩大明的未来,已经是极大的机遇,是以前帝王从来没有过的事情。
如今被你遇到了,且不可心急,否则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,越发的失望。”
朱标跟老朱的心态不一样,他还年轻,自是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去改变。
现在老朱年岁大了,总有一种时不我待的感觉,故而迫切的想要急于求成,一步到位。
但事情往往不会按照他这样去发展。
人的主观意识,是无法影响到长久的客观规律的。
“咱还用不着你劝。”朱元璋也拿起早就凉掉的饭碗,没有叫人去热一热。
总之,这件事,对于父子两个都冲击的不小。
“驿站的制度是有问题的,爹,咱俩还得好好研究研究。”
朱标想的是更好的改进驿站,兴许就不会如此了。
江宁县县衙。
王布犁醒了之后,便决定要去监牢里转一转。
等他进了监狱的两道门之后,里面就有一股子难以形容的恶臭味道。
“你娘的,我不是说要打扫卫生的,就这么对付事是吧?”
王布犁站在门口看着一帮狱卒怒喝一声。
提牢田留根连忙道:
“四爷,咱是简单的打扫过了,但这么多年,也不是几个时辰就能清理干净的。”
王布犁抽出汗巾给自己鼻子上围住了一圈,硬着头皮走进去瞧瞧。
不得不说囚犯们的形象还是很符合王布犁的认知的。
邋遢。
蓬头垢面,还有瘦瘦巴巴的。
嘴里喊冤的,两眼无神的。
各式各样的都有。
“呕。”
王布犁忍不住都要吐了,指着监房里的人道:
“田留根,你他娘的把人给饿成什么样子了?”
“没有。”
提牢田留根连忙解释道:“咱当真不敢,他被陛下扔进来就疯了,不止一次的捡着吃舞会之物,甚至舔别人吐在地上的痰。”
本来监牢里就气味难闻,王布犁好不容易适应了,听到这个描述,又忍不住犯恶心。
“把他提审一二,我倒是要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等到了提审室里,王布犁才看完卷宗。
眼前这位还是正七品的御史咧。
说到底,还是跟王布犁有点关系。
御史袁凯接过胡惟庸的指令复核假钞案案子,老朱让袁凯将案子送给朱标复审,朱标心善减轻了判决。
袁凯又拿着太子的反馈去给朱元璋汇报,老朱就给他出难题了。
咱与太子的判决,哪个更正确?
一个当今天子。
一个未来的天子。
袁凯哪个也不敢得罪。
于是他只能说陛下执法公正,东宫执法心慈。
然后就被老朱认定是一个持两端的狡猾官吏。
你就是大元油滑吏员风气的那种体现,就把袁凯扔进了监狱。
得知了这个缘由,王布犁都不知道要如何吐槽老朱。
人家御史说的也没错啊!
这就是实话啊,非得说你老朱更强才对是吧?
王布犁瞧着面前装疯卖傻的御史,心里也清楚他就是这样打算避祸的。
疯子发癫,可也不一定会吃这玩意。
难不成朱棣睡猪圈里,也是从他这里得到的启发?
总之,你如何证明自己疯了在古代是一件很难的事,有没有什么精神病医生给你出确切的报告。
王布犁站起来,围着桌子走了两圈。
瞧着御史在那里发癫,趴在地上跟小强说话。
他这辈子算是完了。
御史哪一个不是清贵的“读书人”。
依照老朱的意思,你既然跟咱敢玩装疯这套路,那你这辈子就得给咱装着,除非装到你死了。
要不然,哼哼!
毕竟按照卷宗而言,老朱已经差人试探过他了。
“朕素闻疯癫者不会求饶。”
然后差人用锥子扎袁凯,结果袁凯忍痛大笑,笑的眼泪都出来了,也没求饶。
朱元璋这才决定让他家人来狱中接他,返回乡里去吧。
王布犁又听着袁凯突然开始高歌,唱的极为难听。
他其实对于老朱的一些行为也是蛮不理解的。
这种人能打天下,但是在治理天下,真的追不上他打天下的天赋。
“给袁御史放单间里吧,毕竟是疯子,免得伤了其余人犯。
而且陛下也下令放了他回乡,在他家人来的这段时间内,最好都不要出什么事。
还有送饭也送点正常人的饭,别觉得人家疯了就胡乱对付。
明白吗?”
提牢田留根连忙应了一声。
王布犁挥挥手,朱元璋已经做到了让袁凯社死的本质。
两名狱卒便架起一直都在唱跳rap的“疯子”,给扔进了单间里去。
王布犁相信老朱是不相信袁凯疯了的这件事的。
只不过老朱一定会让袁凯的后半生在发癫当中渡过。
这可比一刀宰了袁凯,是更加残酷的惩罚。
若是袁凯活的时间长点,兴许等朱元璋死了之后,他的脑瓜子才能突然间清醒,成为正常人。
王布犁在袁凯的卷宗上打了个勾,此人就等着他家属来京师领人,做好交接,就算是完事了。
“娘的,不看不知道,监狱里关的什么人都有。”
可以说,在江宁县的大牢里,官员的占比超过了一半。
这还是空印案都处理完了之后,才削弱了官员的存在。
待到出了监狱的大门之后,王布犁觉得空气总算是流通起来了。
“走,差人再打扫卫生,叫罪过轻一点的犯人也参与进来。”
王布犁回头跟田留根吩咐了一句。
田留根连连弯腰点头,表示一定马上差人去做。
“嗯,这样也是为了兄弟们的身体健康好,免得瘟疫流行。
咱们这些人染病,还得花钱医治不是?
我爹是郎中,我也知道一些瘟疫的原理,如何会故意为难兄弟们?”
王布犁对着身后的狱卒开口道:
“江宁县才八个正式狱卒的名额实在是太少了,我会对刑部上书,多增设些名额,兄弟们养家糊口都不容易,争取大部分人都能吃上皇粮。”
众多临时工听到王布犁画的饼,一个个顿时精神起来了。
全县衙谁不知道王布犁说出来的话,那最终都能实现,瞧瞧如今刑房的那些人,哪一个不是扬起脖子走路?
这就是跟了一个好上司的妙处啊!
再说了大家干这份低贱的职业,本来就是为了养家糊口,可惜大部分人吃不上皇粮。
王布犁的这话犹如一颗炸弹,直接砸的大家晕乎乎的。
“四爷放心,我等定然好好打扫监内卫生。”
“嗯。”
王布犁叫他们散了吧,该干活的干活去。
倒是八个正式编制的司狱围在田留根身边,询问当真如此吗?
“你们也放心,四爷那是只顾新人不顾老人的人吗?”田留根安慰着众人:
“刑房里定下的规矩,咱也是去学习过的,要想上位,还得论资排辈,你们且等着,咱们的好日子也快来了。”
对于提牢的话,几个人也是听着,心里是有些不认同的。
毕竟正式工要比临时工有特权。
平日里都是指使他们去干活,自己落得个清净。
一旦王布犁扩大司狱编制,那岂不是特权就没了,咱可都得去干活了。
特权思维,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落伍。
王布犁则是掀开户房遮挡苍蝇的小帘子,对着屋内笑了笑:
“邓典吏可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