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3我自幼饱读兵书 (第2/2页)
“前阵子京师内下雨,沟渠内的臭水至今都没有散去,甚至涌出来流到街上,更不用说夹杂着各种粪便,颇为恶心。
我们是在为兵马司擦屁股,如何能是落了兵部的面子?”
吴卫还在思考,他总觉得不是自己的事最好不要伸手。
王布犁压低声音说道:
“我那老丈人是爱勤奋之人的,吴老爷自是要表现出来勤奋一二。
我们若是在你的带领下帮助京师百姓获得一个极好的生活条件,必定会人人称颂,你如何能不升官?”
名声这玩意,在现在也是有着极大的作用的。
依照老朱特务治国的思维,他定然会派人去查探一个地方官,在百姓当中是不是真的有好名声。
那林荣在地方上为官便是政绩颇佳,引得百姓称颂,招进兵部当了侍郎。
朱元璋考察了他一年的时间,发现此人不是夸夸其谈的读书人,是能干实事的。
所以才火速提拔他当了兵部尚书,且年岁不大,叮嘱他好好办差。
只不过老朱不清楚不是所有人都有他这种身体的。
林荣在兵部尚书这个职位上努力干活,都没撑到“胡惟庸谋反”就累的嗝屁了。
故而目前而言,一个官员获得朱元璋的欣赏,并不是什么好事。
吴卫听着王布犁的话微微颔首,他早就知道陛下是个勤政之人,也喜欢底下的人勤政。
王布犁虽然当上了驸马,可是为了表现自己,不也是忙前忙后的模样吗?
不管他是真忙假忙,总归是表现出来自己很忙,没有吃干饭。
这小子真适合在官场上厮混。
至少王布犁是“混”,过段时间是真的干出一点“政绩”来的。
就如同破案一样,别人破案时间慢,那我破案快。
别人案子堆积一大堆,那我直接扫清许多案子。
不仅有了政绩,还有了名声。
对比之下,那就是我做的好!
吴卫思考着王布犁的话,他觉得无论是改善监狱的环境,还是清理街道,都是明面上大家能够看到的一些事情。
至于县里一些复杂的案件,吴卫也清楚,其实王布犁也并没有什么线索。
可一份卷子,他把简单以及中级难度的题全都解答出来了,那就已经走到众人前头。
吴卫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思路是有些跟不上王布犁的,他不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哪里来的如此多的鬼点子。
无论是为人处世,还是当差做事,都有他自己的一套模式,且吴卫从未在其余吏员身上发现过。
甚至大明的一些高官,都没有王布犁这种的思维,谁教给他的?
着实是让吴卫不解。
就是越同王布犁一起办差的时间越长,吴卫越能发现此子异于常人。
难不成这就是陛下看重他的缘由?
“此举倒是没有什么不妥。”
吴卫已经习惯了盘戴在自己手上的铁拷子。
有的地方都被他盘的露出光滑了。
“但是这个章程,我认为还得往中书省递过去,不过能不能送到陛下的御案前,总归是要上报一二的。”
王布犁笑了两声,便不再多说什么。
可能是检校人手不够,目前吴卫身边监督他干活的人已经走了。
“邓典吏,你回去宣布一二新的人选,尽早交接,走了你这么一个干吏,本官其实是心中不舍的。”
吴卫挥挥手,叫邓来发去交接吧。
蒋环在厅外探头探脑,吴卫开口道:“进来吧,找你的。”
王布犁回头望去,就见蒋环躬身道:“四爷,小公爷带人来你衙中坐着,说是有事。”
“吴老爷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王布犁站起身来告辞。
吴卫也没有起身相送,他现在总归是送了几口气,身边没有检校监督他干活,但长久的习惯,还是让他坐在椅子上发呆,不敢多走动。
生怕检校已经从明着监督进入了暗中观察。
待到王布犁回去之后,发现不仅是李景隆来了,连带着朱棣也一同来了。
大家倒是因为假钞案之后,便没怎么见了。
“听说你升官了,过来蹭你一顿。”李景隆笑呵呵的甩开扇子。
“你娘的,我就一个从九品的官,一个月三石的俸禄,你一个国公家的嫡长子,还要蹭我饭,就空手来的?”
王布犁哼笑了一声:
“说好的请我去夜秦淮潇洒三天三夜呢,许久不见春十三娘,我还挺想她的媚态的。”
“哎,走走走,咱立马就走。”
李景隆指着王布犁道:“我敢请,你敢去吗?”
“等我下了值。”
李景隆哼了一声,甩着扇子坐在椅子上,你要敢去,看我舅姥姥不敲打你小子。
知不知道你这个平民驸马,有多少人盯着你出错呢?
“好了。”
到底是身份更加尊贵的燕王朱棣笑道:“都别逗闷子了,我今天来是有事要说。”
王布犁便坐在公案后,把手搭在桌子上:“啥事值得你亲自跑一趟?”
“我得到消息,附近有倭寇登陆。”
朱棣也压低声音说道:
“这阵子我不是训练士卒练习鸳鸯阵,你说对付倭寇最为方便,我想找机会试一试。”
这个阵法一瞧就不适合与蒙古人对战。
但朱棣还是觉得此阵法有着极大的改进空间,故而一直都想要进行实战。
他总是派人去沿海打探消息,恨不得把队伍拉上去同倭寇斗一斗。
要不然朱棣总是心里发痒。
“现在就打倭寇?”
王布犁眉头微挑,小日本子知不知道他们境内有金银矿啊?
按照大明目前的战略规划,根本就无力染指日本。
先不说蒙元征日的失败,光是朱元璋谨慎的样子,就知道他认为日本是不毛之地,都是小矮子,没什么征伐的价值。
就算告诉朱棣,那找不到金银矿也是白搭。
“怎么?”朱棣对于王布犁的疑问很是惊诧:“咱的狗头军师,不会是对自己编练的阵法一点信心都没有吧?”
“不会吧?”
李景隆同样极为惊诧:“我表叔的王府军最近练的是你编练的阵法?”
他对王布犁懂军事,着实是有些骇然。
那士卒的阵法是随便一个人都能编出来的?
纵然他爹打了一辈子仗了,都没有编练出什么阵法来!
王布犁一个未出茅庐,甚至都没有接受过军事教育之人,怎么可能编练出来。
他李景隆可是将门虎子,自幼受到熏陶,都没有这个想法!
“对啊。”
朱棣觉得这阵法虽然不适于同机动较强的蒙古人打仗,但是打一下外族还是可以的。
毕竟他们也拿不出多少兵力来。
“你们俩一个敢胡编乱造的整阵法,一个就敢照猫画虎的练是吧?”
李景隆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脸,觉得这么多年的军事教育都喂了狗。
他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这件事。
太奇怪了。
王布犁对于李景隆如此大的反应,漫不经心的道:
“甭管他,他就是羡慕嫉妒恨恨咱俩,这种事是需要天赋的,他没这个天赋,自然跟不上咱俩的思路。”
朱棣连连点头。
他早就发现自己这个表侄子是没有任何军事天赋的,自己的表哥也没打算往这方面培养他。
要不然将来让他执掌一军,那就得坑死手底下的那帮人。
反正朱棣早就打定主意,待到自己将来镇守北平,出任征北大将军后,绝对不会任用李景隆在自己麾下的。
李景隆瞧着这两位漫不经心的模样,都被气笑了:
“你们俩个都没有上过战场,一个就是靠着天天远足训练,一个还是靠着我家老兵学习战场厮杀本事。
现在我给你们指出不足之处,你们还觉得我说的不对?
我李景隆这么多年也是饱读兵书,得到过陛下的夸奖的。
你们两个在这军事这方面,是万万不可能比得过我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