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2我有一计 (第1/2页)
在座的三位都是“实在亲戚”。
朱标与李文忠完全被王布犁说陛下归天的话给震在原地。
以至于他后面说的话,都没有听进去。
这小子胆子可真大啊!
啥话都敢往外说。
朱标知道这话会传到他爹的耳中。
李文忠则是晓得陛下有检校在四处游荡,江宁县县衙当中必然也会有耳目。
一旦传到陛下耳中,难保会训斥王布犁一顿。
“布犁啊。”
李文忠觉得此子嘴确实快,他连陛下都敢说。
真到了国子监,根本就不用他嘱托,那羞辱起学子的力度,简直是可以想象出来的。
王布犁直接把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给整不会了。
“今后你要谨言慎行。”李文忠叹了口气道:
“你与九江他们不同,你是聪明人,更应该要注意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王布犁很是奇怪:
“可是每个人都会死的,表哥伱在战场上厮杀多年,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。
皇帝只是个职业,它并不能代表人能够永远不死,否则为啥还要培养太子这个接班人?
连宰相肚里都能撑船,我相信我岳父的肚量没这么小的。
难不成咱们之间的谈话,你还会告诉陛下?
就算传到陛下耳中说我们结党之类的诬陷,可也是太子党。
想必陛下也不会怪罪的。”
好赖话都让王布犁一个人说了。
纵然是朱标都无法反驳。
李文忠只能说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啊。
朱文正当年比他还要受到天子的器重,可不也是被幽禁而死吗?
你小子可别太跳啊!
“咳咳。”
还是朱标打破寂静:“祸从口出的道理,难道你不懂吗?”
他猜不透王布犁是故意说那些话还是发自肺腑的。
因为在他听起来过于阴阳怪气了。
毕竟朱标知道不少秘密,想的自然就多一点。
还是王布犁对于皇室想的太简单了。
倒是李文忠认为王布犁还不懂皇家的残酷,自家这位舅舅为了皇权稳固,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。
“你觉得我会跟别人说这种没头脑的话?”王布犁给二人倒凉茶去去火:“咱都是实在亲戚,我指定不能坑你们啊!”
王布犁话外的意思,难不成你们能坑我?
朱标颔首,他相信王布犁的话。
作为太子党的话事人,朱标还是有着这个自信的。
王布犁方才也是在表明一旦父皇故去,等他继位了,对于他这个妹夫就会有所苛责。
但朱标认为王布犁完全是过于谨慎了,他的存在对于大明而言是无可取代的。
唯一让朱标不清楚的是,待到他爹无了,自己还能不能独自进入仙境里去。
这是个大问题。
李文忠也是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,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下,王布犁说的确实有道理。
按照如今的局面,谁不是太子党啊?
哪个人去投靠其余皇子,那简直是脑子进水了。
可在座的三个人真有一个小内,但王布犁不说是谁。
“走吧,咱们先去国子监瞧一瞧。”朱标站起身来提议道:“表哥如此瞧不上这帮人,我也不能偏听偏信。”
王布犁这才换了常服,随着朱标走外勤,就当是上班闲逛了。
国子监他还没有去过。
唯一一次有交集还是因为乞丐发现碎尸案的时候,他带队往上元县这边走的。
食人魔的风声。
现在大抵消散了。
这个悬案一直在上元县停着,没有破获。
王布犁推断出来一丁点内因后,他都不想招惹麻烦。
实在是过于复杂了,也懒得伸手。
朱标其实对王布犁打个油纸伞的行为,非常不理解。
他相信自己的妹妹绝不是那种庸脂俗粉,光看人脸的。。
王布犁就是过于注重自己的面皮,以为是因为他长得好,才会被选为驸马。
其中缘由,朱标自是不能真正的告诉王布犁。
王布犁自己个也懒得解释晒伤这玩意,他就打着驸马都尉是靠脸吃饭的旗号。
反正谚语都说了,自己不好好利用做什么?
老朱对于国子监还是抱有极大的期待的。
如今许多名儒都在这里教学。
他们对于陛下不开科举的事也是极为担忧。
学子们前来读书虽说是有传承儒家的那种思想,但本质上还是为了当官。
要不然远离家乡,来这做什么?
王布犁进了国子监的大门,就能听到朗朗读书声。
他不爱听这个摇头晃脑的玩意。
树荫下但是有很多学子乘凉,整个国子监大概在两三千人。
因为朱元璋的扩招,使得王布犁他大哥这种人都能进来读书。
对于国子监新来的人,也没有人理会。
王布犁瞧着树荫下乘凉在草地上拿书盖着脸睡觉的学生,倒是挺熟悉的。
下棋的,钓鱼的,还有练体的。
一旁还有大呼小叫玩选官图的。
这种掷骰子的升官游戏,大抵是从唐朝流传下来的。
到了宋朝因为“赌博”性质,更是发扬光大。
在元朝时期少有人问,近些时候才重新流行起来。
兴许是传承断了一截,大明学子玩的升官图,扔五六下骰子就能到太师这个职位游戏终结,不如前朝花样多。
总之不能科举之后,许多学子都不卷了。
学习。
学个屁!
连他大哥王贯众都在家搓药丸,只是偶尔来这学习。
朱标看见这些学子,也只能暗暗叹气。
科举这几年都不会开了。
国子监这群学子,不知道几年后还能坚持学习的人有多少。
到时候便是他们一飞冲天的机会。
看着他们玩升官棋,王布犁思考着要不要让李景隆扩张一下业务。
夜秦淮也搞一个小赌场,总之就是敛财嘛。
“瞧瞧,不怪陛下说他们散漫自由,因为这是事实。”李文忠又给朱标扎了一刀。
王布犁扇着扇子无所谓。
按照老朱在全国选拔厉害的读书人来此,这些人大概率会出现比较厉害的臣子。
但更多的人,都没什么存在感。
或者在老朱的几次大案株连下,全都被搞死了,根本就没有成长的机会。
“这位公子,你是王布犁?”
王布犁瞧着眼前这个长着青春痘的稚嫩年轻人。
“不必行礼。”
倒是朱标先给方孝孺打了个招呼。
说起来他们俩还算是同门师兄弟。
因为方孝孺是宋濂的学生,而是是极为出色的那种。
方孝孺年幼时十分机警敏捷,两眼炯炯有神,每天读书超过一寸厚。
他成年后跟着宋濂学习,宋濂的门生中的知名文人都不及他。
就连前辈的胡翰,苏伯衡也自认不如。
只是他爹方克勤因“空印”事获罪而被处死,他扶持灵柩归乡安葬,哀情感动了行路的人们,被人传颂。
朱标听老师提起过他这个得意弟子,也见过。
王布犁面露疑色,如何认识自己,便听朱标主动给他介绍:
“妹夫,这位是我老师最小的弟子,叫方孝孺。”
“方孝孺?”
王布犁这才仔细打量眼前这年轻人。
被编排出黑朱棣的诛我十族又何妨的方孝孺!
可事实是他亲侄子给方孝孺收尸。
朱棣他再没有政治头脑,没系统的学习过帝王心术,也不会还没登基直接杀人十族。
不过是把方孝孺车裂而死,至于他弟弟以及他媳妇儿子都是自杀。
而且孙子们也没死,只是改了姓氏。
朱高炽给方孝孺平反,万历允许方家嫡系改回姓氏,天启则是彻底宽恕方家子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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