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8抓住凶手 (第2/2页)
朱元璋只是轻声提了一嘴,用来安慰自己的儿子。
其实也是再变相的安慰他自己。
“白莲教那件事就算了吧,也算是跟以前做一个彻底的切割,免得有人再继续拿着这个当幌子去威胁他人。”
朱元璋定下了基调,倒是没有人反对。
“若是今后再有人加入白莲教,那就不要怪朕没有给过他们机会。”
马皇后其实是被钱唐的理由给说服了,只要陛下表现出宽宏一些,以前被迫加入讨生活的人定然能够感恩。
再加上可以宣扬碎尸案的凶徒,就是看上死者过上了好日子不再信奉白莲教,才如此残忍的杀他们的。
这一点才是重中之重。
大家加入白莲教是为了过上好日子,如今大明让你过上了好日子,白莲教不想让你过好日子,所以就杀了你。
谁是你的敌人不言而喻了吧?
于是在天子的口谕下,算是对过去加入白莲教乞活的人一次大赦。
江宁县最近因为凶徒画像的事情,人人都想要找到线索赚到赏钱。
王布犁得知凶徒最开始的藏身处被发现,就是百姓前来报告,被检校先得知了。
尽管扑了个空,但依旧是给与了赏钱。
如此消息一出,再加上天子都下令大赦,看样子是一定要抓住凶徒。
更是点燃了南京城内许多百姓的热情。
他们自发的结队开始按照片区划分,去翻人。
总之就是有地窖的地方都不能放过。
闫玉龙未曾想过自己会如此的狼狈。
他趁着夜晚趴在有些腥臭的水渠里躲避巡逻人的抓捕,以及白天里那么多想要赚赏钱,抓住几分相似的人就要去官府辨认。
就算是他简单的化妆易容,那也极为难堪。
闫玉龙觉得自己躲不过去了,而造成这一结果就是王布犁跟他过不去。
谁让他那么有本事,竟然只是通过那些人的描述就把自己的画像给画出来了
以前怎么没听过他有这手手艺啊?
大意了。
早知就就把他给带到上元县处决!
加入白莲教,哪能允许有人中途退出的?
如此一来,弥勒的威严何在?
所以必须要用严重的手段处理这批叛教之人。
告诉其余教徒,只有一条路走到底,那才是好教徒。
否则下场就是这样的!
可随着抓捕行动密度不断的加大,以及许多教徒都被抓走了。
闫玉龙想要藏身的地点都没有了。
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抓住。
闫玉龙在阴暗的沟渠里爬行。
他不甘心自己这么被抓。
就算是死,也要拉王布犁下马。
想到这里,闫玉龙定下了目标,公主府有护卫,依照自己目前的情况,是不敢上洪武正街去溜达的。
那里到处都是权贵们的护卫,甚至巡街的密度都很大。
想来想去,只有奔着王布犁家里去看看,杀他爹娘泄愤!
闫玉龙便悄悄来到了王布犁的家后院隔着篱笆墙向里张望,还没来得及跨越就听得一阵狗叫,又有老头拎着刀子出来。
他不敢出声,连忙趴在地上,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。
待到老头又回到屋子里,闫玉龙才敢离开。
走投无路之下,他摸索到了王神医的药铺这里。
经过一夜的摸爬,闫玉龙同乞丐没什么两样了。
他又饿又困,累的睡过去。
第二天一大早才有好心人告诉他,去别的药铺瞧瞧吧。
王神医被他儿子接到公主府里享福去了,说是什么要过寿之类的。
闫玉龙大惊失色,未曾想竟然天都亮了。
他连声应着,不知道要说些什么。
路人也只是以为他求医心切,并没有多在意。
这个人脸上身上这么脏,指定是宵禁时间爬过来等待的。
一大早。
武大便来了县衙,说是昨天晚上狗突然叫唤起来了,他只是拿着刀子在院子里待了会,见没有动静才回去了。
武大怀疑那凶徒想要报复驸马爷,故而想要引诱人出去,黑灯瞎火的又处于不利地形,没什么动静他就在屋子里等着人进来。
奈何那凶徒十分谨慎,过了许久都不见动静。
早上他在街上瞧见了泥巴脚印,想必是在沟渠里爬行粘下的。
钟牛一听这话,当即就激动了。
凶手被逼的走投无路想要搏一搏。
杀一个不亏,杀两个赚了。
奈何驸马爷目前还没有到县衙,还需要等他一会。
但钟牛已经叫人集结起来,待到驸马爷来了,便去现场勘察一番。
那日在凶杀现场,仵作孙九生也保留了凶徒的脚印。
兴许能贴合起来。
待到王布犁来了之后,听到武大这般言语。
他想了想,便差人去找蓝玉,叫他给自己带一副甲胄来。
难免凶徒要狗急跳墙,万一有弓弩呢?
待到准备结束后之后,蓝玉直接带着小股军队护卫王布犁。
“军师,你觉得凶徒走投无路了?”
“嗯,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。”王布犁走在士卒中间:“万事小心一些总归是没问题的。”
王布犁也不是第一次穿大明的甲胄。
当年跟朱棣一起去城外操练的时候,还穿过呢,只不过是寻常士卒的。
平日里蓝玉可没有权力打开府库从里面拿战甲,这套是他的。
王布犁穿起来还是有些发紧,但总归能用,护住上半身就行。
等路过老爹的药铺的时候,王布犁瞥了一眼在墙根下的乞丐,又继续往前走。
闫玉龙见一队人马过去,连忙低下头,生怕有人瞧见自己。
说实在的他现在饿的有些走不动路了。
本打算翻进王布犁家里,先找口吃的垫吧垫吧。
再一刀一个,全都给王布犁的家人们攮死。
就算自己被王布犁抓住,那大家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,闫玉龙很是满意这个结局。
王布犁为了发泄仇恨定然会一直纠缠白莲教,而白莲教为了反击,也会投入更多的人去杀王布犁。
这也是为自己报仇的一种谋划。
可目前看来,王布犁的警惕性很高。
“等等。”王布犁止住脚步:
“我记得上一次假钞案,咱们联手把城中乞丐都赶出去了,健全的被带去屯田,无法耕作的则是送到救济院。
这些日子过去了,城中纵然有新的乞丐出现,但许多乞丐都被改造为扫大街或者清理厕所养活自己,怎么还能有乞丐坐在我家药铺的墙根旁呢!”
蓝玉听到这话也会打量了那个乞丐一眼,随即大手一挥,把那乞丐给咱围起来。
时间充裕的很,验证一二那也说的过去。
闫玉龙听到脚步声猛然抬头,他发现那些大明士卒全都向着他靠过来。
手里的刀都拔出来,对着他。
因为要去巷子,长枪并不是一件容易发挥出战力的武器。
蓝玉也就没有带长枪兵,个个都带着短刀。
“去,那盆水来,给他洗脸!”
王布犁吩咐了一句,当即就有士卒上去按住那个乞丐。
闫玉龙想要反抗,奈何双臂十分无力。
“还没瘦脱了相。”
王布犁瞧着脸被按在地上,眼睛一个劲往上嫖的凶徒。
“军师,你的意思他就是凶手?”
蓝玉没成想王布犁光凭眼睛都认出来了,他对于自己的画像是有些自信了吧?
就算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人,有些时候五官也会有不少的相似之处的。
“大差不差。”王布犁松了口气,指了指那个被控制住的人:
“等他洗把脸你在对照一下画像,七八分相似,已经有着很强的对比性了。”
然后王布犁又转头吩咐道:“孙九生,给他测量一下脚印,跟案发现场采集到的作对比。”
“是。”孙九生应了一声,倒也不嫌弃凶手在沟渠里阴暗的爬行沾染的味道。
蓝玉叫士卒抓着闫玉龙的头发,让他抬起头来。
蓝玉把画像放在闫玉龙耳边仔细对比,忍不住道:
“像,这也太像了!”